鸡腿子很头疼ta的猫

真的,一滴也没有了/可是提夫林和卓尔都好香

第三十章 大旱望云长街寻衅 枯木盼雨蓄志复宠

  且说光阴轮转,转眼已入孟秋时节。自从那日丹参事件暴露,李静言便被皇后禁足在长春宫,不得与三阿哥再见一面。如今虽然解了禁足,然而期间情绪几度起伏,又是悲不自胜,又是切齿拊心,气血着实虚亏不少,愈发面目黄瘦。这日终于叫她买通了侍卫,让翠果包了几件新做的冬衣,主仆俩趁着换班的间隙溜进了阿哥所。

  弘时正拿着一卷书在院子里背诵,见额娘出现在眼前,他不敢置信地几步上前,打量了片刻,接着便一把扯住,泪汪汪抱住她不放。

  李静言强装欢容,捧着弘时的脸左一声“我的儿”,右一声“我的肉”,道:“皇后不让额娘与你相见,这几日额娘想你想的,心都碎了呀。”说着也眼中滴泪。

  “儿臣也想额娘,每次向剪秋姑姑问起,她都只说让儿臣努力读书。”弘时破颜一笑,拉着她进屋慢慢叙阔。

  即便心里难受,他也一点没表现出来。李静言看着他先给自己倒茶,然后吩咐翠果和自己的小厮在外守着,又一一回答自己的问题:饮食如何、睡觉香不香甜、是否添了衣服……

  说不多时,就听守在外面翠果敲了敲门,道:“娘娘,到时候了。”

  母子二人又低声说了许多衷肠话。直到翠果又心焦地催了两声,李静言才对弘时道:“你读书努力,也要注意身体。额娘这就得去了,得了空再来看你。”然而她心里明镜似的,下一次不定猴年马月。

  弘时认真地点点头,道:“额娘也是。眼见入秋了,额娘也要注意身子,儿臣时时刻刻都想着额娘的。”李静言听着禁不住又红了眼圈儿。她最后看了一眼儿子,弘时穿着自己做的那件孔雀绿祥云袍褂,眼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那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。她不禁惊讶于儿子何时长这么大了。他还年轻,却已经高出她一头了。

  请让他长得更高,她祈求老天,让他活过三十岁、四十岁、六十岁,让他长成他皇阿玛一样的男人。她眼前站着的是身材颀长的年轻人,心中所想的却是那个在她怀中啼哭的瘦小婴孩。

  主仆俩信步走在长街上,入眼只有一些瑟瑟秋叶,飘飘浮云。见她心情郁郁,翠果开口劝道:“娘娘思念三阿哥,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。奴婢瞧着娘娘这些日子憔悴不少都心疼。”又哄着她道:“内务府的人曾来传话,请娘娘去挑新进贡的蜀锦。娘娘既然已经出来了,不如也去看看?”

  李静言思索半刻,道:“也好。”说着转了个弯,往内务府走去。及进了屋,小太监知道她是来挑选蜀锦,赶忙尽数奉上。李静言一看,都是些桃红、胭脂、豆绿等娇嫩颜色,便问道:“今年进贡的蜀锦怎么没有湖蓝、品月这些颜色?”

  小太监回道:“原是有的,只不过皇上说安贵人穿淡色清丽,就让奴才直接送去延禧宫了。”

  齐妃原先忘了沈眉庄有孕、甄嬛向皇后告状这些事儿,现在忽然蹦出个安贵人和她抢蜀锦,心里的火气忽地比那时盛了一倍,但碍于是皇上的旨意,她只能冷笑一声,挑了几匹还看得过去的转头回宫。

  谁晓得冤家路窄,才过转角,就看甄嬛一人迎面信步走来,瞧见了自己,也只敷衍地福了福身子,说了声“齐妃娘娘安”。

  李静言正憋着一口气,忍不住拦下甄嬛讥讽道:“莞嫔这是急着去哪儿?你那两位好姐妹一个有着身孕,一个圣眷正浓,可没空搭理你呢。”

  甄嬛眼皮不抬一下,道:“娘娘多虑了,嫔妾只是出来走走散心,这就要回去了。”说着就要转身离开。

  “本宫许你走了吗?”齐妃刻薄两句已经消了气,见甄嬛如此藐视自己,这一来一回又生了三分气,便下了决心,今日定要杀杀这狐媚子的威风,唤来跟着自己的内务府小太监,吩咐道:“莞嫔目无宫规,以下犯上,给本宫拉进慎刑司杖责三十!”

  小太监端托盘的手都颤抖了,支吾道:“娘娘,这恐怕不合规矩……”

  甄嬛也道:“嫔妾并没有对娘娘有任何不敬之举。娘娘心中有气,想来并非针对今日之事。”她蹙眉看了齐妃一眼,道:“当日之事嫔妾已经不想追究,娘娘又何苦咄咄逼人。”

  “好个能言巧辩的莞嫔。”齐妃冷笑一声,反问:“只是当日什么事?本宫怎么不知道?”又问身边的翠果:“你知道吗?”翠果自然连忙摇头,齐妃得意地看着甄嬛,道:“即便真的有什么事,也是死无对证。莞嫔还未认清现状吗?”又呵斥小太监道:“本宫身为四妃之一,还教训不得一个犯错的下位嫔妃。还不快些给本宫拉下去!”


  慎刑司的奴才不敢违拗,只得请莞嫔趴在长凳上,把氅衣撩至腰际,散开裤脚,将袷裆褪下,举起了大板。甄嬛咬牙一声不吭地撑过了三十下,心中羞愤欲死,身子却早已动弹不得。四个粗使宫女抬着一架花梨木软屉春凳,让她俯卧其上,就这样一路被送回碎玉轩,中间不知道被多少人看了去。

  流朱和小允子急得满脸通红,浣碧看见小衣上皆是血渍,赶忙解了系带查看,只见两臀至两股上或青或紫,没一处幸免,火辣辣得烫人,咬着牙恨恨道:“齐妃和慎刑司的奴才实在大胆,怎么敢下这么黑的手!”崔槿汐赶忙拦住她,道:“幸而没有伤到筋骨,浣碧姑娘还是快去拿药来要紧。”

  这手忙脚乱之间,安陵容匆匆赶来,让丁香把一个盒子递给崔槿汐,道:“这是我上次被年妃罚跪时太医给的药。晚间擦洗完毕,用酒化开,涂在伤处就可以消肿。”

  崔槿汐刚千恩万谢地接过,又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沈眉庄也忙忙进了屋,也不管其他,便问道:“这是怎么个说话,怎么弄成这个样子?”

  这话也不知道是在问谁。安陵容摇头,碎玉轩的宫人也静默无语。这件丢脸的事恐怕后宫已经当笑柄传开了,她还来问我作甚?甄嬛越想越觉得心冷,恹恹道:“我当眉姐姐是来做什么的,原来是来看我笑话的。”

  “嬛儿,你这是什么话?”沈眉庄蹙眉上前两步。甄嬛卧在床上并不想看她,脸上尽是心灰意冷的模样。

  安陵容打圆场道:“甄姐姐恐怕是疼糊涂了。”又对崔槿汐道:“甄姐姐还要上药,我们就先回避了。需要什么吃食、药品尽管开口。”

  这话又着实扎了甄嬛的心。是了,眉姐姐有了身孕,还学着协理六宫,安妹妹也得四郎青眼,又有了一个新宠吉官。后宫之中哪里还有她的立足之地!齐妃的话萦绕耳畔,甄嬛虽知那不过是她挑拨离间,心中却无法不吃味。那个孩子,那个她和四郎望眼欲穿的孩子!难不成,真的是眉姐姐的孩子克死了自己的孩子吗?思及此,也不管得体与否,只顾扭过头独自垂泪。也不知哭了多久,便昏昏默默地睡着了。

  醒来时已近傍晚。甄嬛俯趴在床上,压得心口和小腹难受得紧,想翻个身,就感到伤处噔噔直跳,只能做罢。崔槿汐赶紧上前,先喂了她一杯茶,道:“小主醒了。奴婢吩咐小厨房做了锅鸭子肉粥,可以凉血,小主可要吃些?”

  “去端来吧。”她似乎看见暗无天日的未来像等待捕猎的猛兽,随时准备扑上来撕碎她。我该怎么办?此时的甄嬛再次清醒起来,把那些自怨自艾丢到爪哇国去了,只剩下无尽的不甘。她用了一碗咸粥,召集来了几个近身伺候的人,吩咐道:“小允子,你去找些蝴蝶来。流朱,你去内务府要些鲜花来,越多越好。浣碧,你去拿螺子黛来。”

  “螺子黛?”浣碧诧异地重复了一遍,犹豫道:“小主忘了,螺子黛早就用完了。”

  “那你就去咸福宫找眉姐姐,让她想想办法。”甄嬛懒得理她,吩咐崔槿汐道:“你去延禧宫找安贵人,让她给我调一味香,要最玄妙、最独一无二的。”得了命令的四个人虽各有踌躇,但看甄嬛淡漠而坚定的模样,也只得答应着散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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